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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芜园旧址辨析

  芜园是近代艺术大师吴昌硕(1844-1927)艺术生涯的发轫之地,也是他一生魂牵梦绕的精神家园,直至晚年,芜园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常常出现于他的诗画里。然而,近年来,不少人认为芜园旧址在安吉城东街。愚以为芜园在东街之说,并无确凿证据,颇值得推敲。现不避絮烦,以一孔之见对芜园旧址试作辨析。

  一、桃花山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

  桃花山(又称严家庄、胡家湾)位于现递铺镇安城村东北角的马家行政村境内。这一脉小山是马家、鞍山两行政村的分界;西临西苕溪马家渡(马家渎)段,山之西北麓早先是一座刀削斧凿般的悬崖,矗立在溪水中,从而使湍流不息的溪水在下方冲成深深的潭,名曰“桃花潭”。清同治版《安吉县志》载,清代诗人郎志俊乐而好施,捐资在此设“桃花渡”,以便两岸百姓来往。桃花山脚坚硬的岩石,特别在汛期拦截着水夹带着大量泥沙向西北冲刷而去,长此以往堆淤积成半个“∩”形的百余亩沙滩,生长着浩瀚的竹林,人称“百亩漾”(又称草滩漾)。1875年,当年的芜园主人吴昌硕经乡宿颜文采推荐,乘坐小船经这条水道,到湖州做了“六才子”之一陆心源家中的司账,开始踏上了漫长的“游学”之途。

  也许是大自然的造化,古往今来临溪桃花山上盛产桃花石,石可层层剥离,石的内核还可见似桃花一般鲜艳的花瓣印迹。更叫人称奇的是在山前溪水中有两块从前后左右看,都极像人形的巨石,分别被人尊称为“桃花爷爷”“桃花奶奶”。更奇特的是,有一数吨的桃花石,竟然落到西南临水处,力推微动,历经千年而岿然独存。(傅绍卿先生《芜园寻踪》)

  往年,桃花山满山生长着野桃树,一到春天,满眼红艳艳的桃花,煞是好看,所以桃花山的名声传遍了四方。在古代安吉县城地图中就有桃花山的山名,据当地老人传说,山顶上建有亭子,在亭子里可以鸟瞰四周风景。桃花石不仅有美丽奇特的内核,还可作药用,在中医典籍里曾有“色若桃花,光润而重,目之可爱,用少量桃花石细末服用可治疗轻度冷痢等疾病”的记载。除此之外,用之制作石枕,则名“桃花石枕”,夏日酷暑时依枕休息,有清凉醒脑作用,所以还是文人墨客读书暇余雅集品石和把玩的好物件。古时安吉县城曾有个美称——桃城,大概就因其盛产桃花石而得名吧。

  二、桃花山的历史变迁

  桃花山从南向东南至西北,逶迤而成,它怀抱着半园形的冲积小平原,西临西苕溪马家渎(称龙溪)段,溪水静静地从它怀抱中流过。在那朝代更迭、兵荒马乱的年代,这片能耕宜居的宁静山谷成了天然屏障,无异成了乱世中的世外桃源。桃花山严氏是严明甫的后裔。郑勇先生《安吉“严半州”三人三事》说:“严明甫(大约在元末明初)由湖州骥村始迁安吉。随着人口增多,陆续析居富干桥、老庄、赤虹桥、午庄、桃花山、兆干、灵峰、碧门、芝里等数十处,可谓支派繁衍。”严氏分支也许是相中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才在这里安家落户的吧?

  东南方是一望无际的竹漾,称“严家漾”(百亩漾)。为了拦截上游特大洪水对农田房屋的冲击,严氏族人们在百亩漾的最南端筑堤,人称“千斤土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严家开枝散叶,人丁兴旺,还不断有人读书中举、出外做官。此地就成了严家庄,还建造祠堂。逢年过节,特别是清明节祭祖时,在外的族人担猪挑鱼,或步行,或骑马,或坐轿,从通向庄里的那一条石板路鱼贯而入,聚集到严家祠堂焚香祭祖,一时间热闹非凡。但最近一百多年来,历经晚清的战乱、日寇的侵略,恢宏的严家祠堂轰然倒塌,严氏家族成员也失散各地,少有人再回到这里了。

  安吉郎姓家族也曾在此居住,如清代的郎志俊、郎葆辰祖孙俩。郎志俊字秉铨,清乾隆年间人,慷慨好施,以修桥铺路为乐事。修建桃花渡也是郎志俊的功德之一。其孙郎葆辰(1763—1839),号苏门,晚号桃花山人,清嘉庆进士,曾任贵州粮储道,工诗文,善画蟹,后归隐桃花山。著有《桃花山馆诗集》,书中很多诗篇歌咏了桃花山和西苕溪两岸的秀美景色。

  光绪年间,河南籍农民胡金宽辗转来此垦荒。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机轰炸安吉城,城内一片废墟,居民熊富昌从安吉城北门迁至桃花山。从此,胡、熊二户子孙繁衍,发展逾百人,人称胡家湾。

  百年风雨,弹指一挥间。曾几何时,风景如画的严家庄、文人穿梭往来的“芜园”、胡熊两族居住的胡家湾都成为了镜花水月。

  三、历代名人诗咏桃花山

  历代文人为桃花山美丽的自然风光所吸引,留下了很多优美的诗篇,如唐代诗僧皎然(730—799)诗曰:君吏桃州尚奇迹,桃州采得桃花石。烂疑朝日照已舒,含似春风吹未坼。圭璋特达世所珍,吾知此物亦其伦。应羡花开不憔悴,应嘉玉片无缁磷。(《桃花石枕歌送安吉康丞并序》)

  清代乾隆诸生、诗人吴昌硕从祖吴应奎(1758—1800)也写下很多诗篇。

  《桃州绝句·其四》:采得桃花石,相将作枕眠。云窗秋梦破,春色满华颠。

  《失题》:桃花山下好烟波,且趁天晴荡浆过。水色山光幸无恙,不仿试卷与搜罗。

  《失题》:偶出东门为看山,碧罗晴拥翠千鬓。暂来青豆闲房住,携得灵芝塔影还。

  《失题》:城南十里望凄迷,也有渔舟泊短堤。只在桃花山下住,门前一水到梅溪。

  清代安吉拨贡严鹏诗曰:寻幽登绝壁,只影啸长空。为问迷津后,桃花几度红。

  清代吴昌硕《田家》诗曰:一屋面水柴作扉,雄鸡喌喌黄牛肥。床头巨鱼纵大壑,树角片帆悬落晖。小桃源似幽径辟,古田家在修竹园。江山无主复笑我,饭青芜处胡不归。

  清末吴昌硕挚友凌霞《芜园·丁亥年》诗曰:小园一亩盖可怜,此中居者应有缘。竹木萧疏石奇杰,皆以荒率全其天。打头老屋企脚卧,闻吟饶行心陶然。问君生事计安在,是园以外种砚田……

  四、读书楼故宇的位置和环境

  吴氏读书楼故宇(吴应奎读书楼),在清代时期位于安吉城迎春门内东南方向。永凝坊中段,北近熙春路,东临张家塘和明建的古城墙,南面是敲更路,房前有条用卵石铺成的路直通东街。房屋坐北朝南,占地约400平方米。砖木结构平房,尚有门牌,这格局一直保存到1937年日寇飞机轰炸安吉城前夕。东面约一亩长形池塘,历来为张家所有,故称张家塘。塘的地势很低,每逢大雨时,熙春路、敲更路和四周的积水都流向塘去,经城墙底的涵洞流淌到护城河里,因此塘水常年不干,这也就成为城里居民淘米、洗菜和生活取水的好去处。

  安吉城东街是古代牌坊最集中的路段,其中有为明代进士邱经立的“绣衣”牌坊;明代进士陈良谟的“少方伯”牌坊;还有安吉城里张姓家族进士张士纯的牌坊。其中邱经、张士纯的两座进士牌坊存世最长。直到一九四九年解放后和大跃进时期才被拆毁。

  五、吴氏读书楼故宇的变迁

  据《古桃张氏家谱》记载,明景泰年间,归安(现湖州)人张永康公来安吉州沿圲村(现丰食溪)一带经营丝绸,娶妻生子,人丁兴旺,后迁入安吉城里,遂成为城中张姓始迁祖,至清道光十九年(1849),已连绵十三代,前后出现张士纯、张枚两位进士和多位举人、拔贡,可谓科甲连绵,子姓蕃盛。从城东南门的文昌阁到敲更路沿东街两旁几乎都是张家的地盘,民间有“金半城,张半街”的称誉。本族的后人也常常讲起,在清中叶,家族曾一度家道中落,其中第四房不得已将土地出让给吴氏,吴氏将它建成读书楼。这才有老辈安吉人口口相传的吴家读书楼称谓。房屋和四周虽然很小,但闹中取静,是用作族内儿童游学和官宦家眷出入安吉时栖身落脚的居所。毕竟这里是安吉和孝丰两地的行政中心,水陆交通十分便利,从而成为偏僻鄣吴族人联系和了解外界的重要窗口及站点。

  此楼是属公堂房产,在吴应奎来安吉城前早已建成。当年落魄的吴应奎出离鄣吴四处漂泊,幸亏有了读书楼这栖身之地,为他提供了生活和创作的环境。使他最终完成了《读书楼诗稿》,为后人提供了研究清中叶安吉历史的资料。但令人痛惜的是,这位博雅能文的诗人儿孙都罹难于咸丰末年的战乱中。

  1937年4月10日,日寇飞机轰炸安吉城,东街读书楼也被毁为一堆瓦砾。后来,这块土地几经转手被邓山友购得。上世纪六十年代邓氏在建房取土时,从一米多深的地层挖出32cm×32cm×6cm用于铺贴地面的方形砖块,却一直没有发现老吴家人所说的芜园屋边的界石。

  六、读书楼故宇和《读书楼诗集》

  《吴氏宗谱》是吴昌硕先生在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亲自主持,全程参与完成的。谱中详细记载着宗族显宦、历仕、孝友、祭产等多项条目,为什么芜园和安吉城东街读书楼故宇却没有登记在内?叫人百思不解。从而失去了解读书楼故宇和芜园的信息。

  吴昌硕大师在与人交往和艺术创作中也没谈到安吉城故宇,但曾为众多诗友创作芜园图的序,《芜园图题记·有序》“……诒粵氛缠浙,乡里皆墟,户口四千余,生存仅二十五人,余大母、母氏、余妇及弟媳殉焉。乱既平,先君子挚余属安吉城,因买朴巢为读书楼,奉讳以来,继母率妇及两孩以居住,而余浪迹四出,以刻画金石治生,岁入或有余,就其中南植梅竹,北筑南轩,布置草草,又常不获在家,因名之曰芜园,盖稚茕茕,不遑事溉,茸其芜也。”这序文只表达吴昌硕先生1864年太平天国运动结束后辟芜园的历史背景和原因,却没有吐露出读书楼的相关信息。

  有幸在吴昌硕先生从祖吴应奎的《读书楼诗集》中了解和发现他及东街读书楼故宇的详实信息,从而拨开读书楼故宇和芜园二地一直困扰人们心头的谜团。

  吴应奎,“县学生,家贫,抱至性坚骨,兀兀学道,奉孀母,极孝谨,读书自经诂、字解、医方、舆地及择老、星占、兵阵之帙俱通。”《吴氏宗谱》列宗传中栏里如此介绍这位博学多才的他,更因被当时诗坛称为“苕上四诗人”之一而名重一时,但在清嘉庆三年(1798)公“为先人葬事,遘难几遭殴死,大府阮廉使秦风闻救之”,才使得这位士人免死杖下,孤苦的他平生最相知者惟德清陈斌,诗集就是在他出资并编辑的帮助下得于出版的,但它和其作者一样命运多舛,因战乱,社会上流传和吴家珍藏的书籍都化为灰烬。吴昌硕一直渴望得到它,终于在亲友们帮助下失而复得,经过他精心编辑整理下,修缮一新。1917年已经是73岁高龄的吴昌硕饱含深情地写了跋言,诗集的再版,使得吴氏家族享有“诗文传家”的美名永续百世。

  诗集像一幅恢宏的历史画卷,展示出清中叶江南鱼米之乡安吉的美丽风景,同时鞭挞酷吏滥用酷刑和饥民流浪市中的悲惨场景,描述了自己流浪漂泊但读书不倦的怡然心情,也给我们提示了芜园的诸多信息。

  如描写桃州(安吉)城、读书楼和桃花山的自然风光:

  春城百雉古桃州,桑叶阴浓暗道周。老屋三间书百本,著余无事此勾留《桃州六绝句》

  桃花山下好烟波,且趁天晴荡桨过。水色山光幸无恙,不妨诗卷与搜罗《桃州六绝句》

  如鞭挞酷吏严刑逼供,草芥人命,饥民流浪市中的悲惨情景:

  《秋风·其一》:秋风飒飒警寒鸦,县官日午正放衙。不知敲榜果何事,号呼使我双耳遮。十四入狱九瘦死,道路咄咄人嗟讶。国家法令重矜慎,喈尔安得横相加。

  《秋风·其二》:秋风萧萧打茅屋,今岁人家饭不足。桃州七月六日雨,秋禾黑尽尸填谷……

  《客中》:市中人草草,半是说年荒。况我长贫客,半年每绝粮,书生更何策,煮石竟无方。日暮西风急,遥天断雁行。

  如描写作者从鄣吴老宅移居安吉读书楼,贫困但矢志读书的情景:

  《题读书楼壁》:曩前老屋北山前,弹指移家三十年。远舍花枝人迹少,携儿同坐听啼鹃。

  《四十初度》:大夫四十强而仕,嗟我今年四十矣。学书学剑两无成,回首平生真梦耳。山栖无人独自倚,黄叶萧萧北风起。细思岁月为底忙,自把一觴聊寿尔。穷年不耕亦不市,残编秃管堆满几。桁无悬衣尽无米,百忧浩荡来附体。

  七、吴辛甲、吴昌硕父子迁居

  《吴氏宗谱》于《吴氏列祖诸传》中追述了其安吉始祖从淮上迁徙到鄣吴的经过。“十九公讳瑾,初居淮上,世有隐德……宣和间,公逆知天下将乱,淮上冲要,戎马所践,非善地。遂去,游荆襄,陟五岭,历八闽,转徙达泉塘,时高宗南渡,公不欲居都会,拏舟泛苕水,曲折寻其源,抵安吉州南之鱼池乡,即所谓鄣吴村者,故鄣本汉郡,村在深山中,公乐其风土,遂家焉。”

  从祖吴应奎虽然穷困潦倒,但仍静心创作,好友陈斌写的传记和《读书楼诗稿》中的诗句是其最好的写照。

  陈斌《亡友吴蘅皋传》:“始家八有十石,既落其五,遇大歉年,采荠拾橡,别皤蒿鹅,尝煮食之法以自救,饥且尝曲米卖酒,又坐列肆溷,书估卖书,旅试之费,岁岁卖一书籍,又尝质其女弟簪珥而后能行。”可见其穷苦之极,仍有“携儿同坐听啼鹃”的乐观性情。

  祖父吴应保(1779-1857),嘉庆戌午举于乡,年甫弱冠,试礼部,数荐不售,遂绝意仕进,肆力于诗、古文辞,及得部檄,以截取知县,后改官海盐教谕,将及十年乃告归,归主古桃书院,暇日诗酒为乐。

  “吴子苍石,今之谆朴士也,其为人不事修饰而中情纯……”(施旭臣《芜园记》)。“吴寡言语,安简默,取与不苟,长于歌啸,而金石文字之艺最精,残芜其末而不芜其本,芜其外而不芜其中矣。”(朱正初《芜园记》)。

  由此可见吴氏的性情、精神追求这种家族传统观念是一脉相承的,在大师的人生道路和艺术作品中也得到体现。从先辈生平事迹和昌硕大师性情中可看到他们甘于寂寞不事张扬的优良传统,是促使吴辛甲、吴昌硕父子迁居芜园原因的最佳诠解。

  当年曾任贵州粮储道的郎葆辰在桃花渡畔退隐,在那里留下了美丽画作和诗篇,更勾起了吴氏父子对这块世外桃源的向往,也是很容易理解父子俩不住在东街读书楼而迁居桃花渡畔的时代背景和心理诉求,同时隐居山林、与世无争的生活正是古往今来文人墨客最高的精神追求。

  其次,桃花渡所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独特地理位置,如遭兵灾或劫匪袭击,就便于向山中躲藏或涉水逃脱。而居住在安吉城中这个闹市就没有这些天然优势,四个城门关闭后就沦为“网中之鱼”。所以住地是否安全对刚刚结束逃亡生涯心魂未定的吴氏父子是首先考虑的问题。

  再次,城中的读书楼故宇或许在太平天国运动中被严重破坏,与其花很多精力修复,倒不如直接迁居桃花山开荒建园更简单省力。

  那么芜园旧址到底在哪里?是在安吉城内东街读书楼,还是在城东北角的桃花山,试稍作辨析。

  其一,两者建造时间不同。从《读书楼题壁诗》“曩前老屋北山前,弹指移家三十年”这诗句分析,读书楼最晚也在他来此的1750前建成。而吴昌硕的芜园则是清同治四年(1865)吴氏父子结束逃亡生活后,于鄣吴村迁往安吉城桃花渡后才开始建园的,时间上足足晚了115年之久。

  其二,两地面积截然不同。如果芜园果真在安吉城东街的话,那么,吴昌硕《芜园图题记》中所述:“朴巢之东,隙地三亩……奉讳以来,继母率妇及两孩以居,而余浪迹四出,以刻画金石治生。岁入或有余,就其中南植梅竹,北筑南轩,布置草草……。又常不获在家,因名之曰‘芜园’……。”这文中表述就与四周环境、实际面积大为不符,试想:如果南植梅竹,就会将南边敲更弄和东南张氏宗祠的地盘覆盖了;如果“朴巢之东,隙地三亩”,那么东面的张家塘也被其重叠了;“北筑南轩”的话,就更靠近熙春路了。可以想象,经历过一场长达五年的战乱及逃亡的吴氏父子,根本没有经济能力和必要购买城里望族张氏的那么多土地来建芜园。

  其三,两地自然环境不同,历代文人吟咏芜园的许多诗作中屡屡出现的桃花山、桃花石、绝壁、一片溪光、持钓坐扁舟、水光山色、一水到梅溪、溪鸟凫烟、渡头老屋、床头巨鱼纵大壑、空山梅树等等诗句,而这些景物恰恰都是西苕溪畔桃花山(芜园)的景物,而反观安吉城里根本没有上述景物。

  其四,如果芜园真在安吉城东街的话,那么在芜园居住近十年的吴昌硕,他的笔下怎么会没有一句描写城中诸多建筑如张家塘、张氏祠堂、牌坊、磬山书院、迎春门、古城墙的诗句呢?

  其五,吴应奎《读书楼诗集》描写的恰恰是安吉城里的情景。如“县官日午正放衙”“敲榜”“市中人草草”“古桃州”“老屋三间”。

  更值得一提的是,吴昌硕亦师亦友的施旭臣先生在为他写的《芜园记》中就清楚地写道:“(芜园)居安吉城之东北偏,有旷地数亩,僻以为园,名之曰芜园。”

  清末同治四年(1865),吴辛甲、吴昌硕父子结束太平天国战乱在外颠沛流离的生活后,自鄣吴村迁居安吉城,开辟“芜园”耕读为生,前后长达十年之久。

  此芜园当在安吉城之东北偏桃花山,而非安城东街。

  虽然芜园远离城市的喧嚣临溪傍山,环境优雅,但因常常洪水泛滥交通闭塞,更因吴昌硕先生携家迁居苏州最后定居上海后,曾经是文人墨客穿梭往来的芜园,掩没在竹海青山中,渐渐被世人遗忘。位于安吉城闹市的东街读书楼故宇却被人们误指为吴昌硕大师的芜园了,这也正是被后人混淆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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