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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无律吟稿》并兼管窥

  现代人作诗,到底要不要遵循格律?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确实有点难以回答,因为我还没有思考过此类深层次的问题。虽然我也写了一些顺口溜,填了些似是而非的词曲,但完全都是凭着自己的性子随性而为的,大多属自娱自乐的个体行为而已。前些年,我也曾试图写一本浅显点的,有关诗词入门、诗词格律介绍、格律诗词的形成、汉字音韵的变化等内容的书籍,并将这本书籍定名为《平仄游戏》,更承蒙当代书法大家曹寿槐老先生为我题写了书名。但我转而一想,古人留给我们有关格律诗词创作方面的书籍已经不少,近些年一些诗词作者对格律诗词创作也做了许多有益的探索,每年也都有不少有关诗词创作方面的书籍面世,我再写些同类的书籍,似属多余,因而作罢。但我在取书名时,也已经将我个人对于格律的态度和盘托出了。

  其实所谓格律,本身就是一种平仄游戏而已。假如从诗本身的角度而言,我觉得要把《古诗十九首》、《蜀道难》、《将进酒》、三吏三别等同最优秀的七律七绝、五律五绝来个上下高低的区分,古人没有过,现代人怕是也难以作出。并且一直为人所推崇的“唐人七律第一”崔颢的《黄鹤楼》;有“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鹦鹉洲”神来之笔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等,都是七律的变体,要是以现代人对于格律的理解来说,都不能称之为七律;但长期以来都为人们所喜爱,并没有多少人认为这些诗不是律诗。我在我的《横桂园诗词精选》里认为这两首诗都应该属吴体诗。唐朝统治者开科取士,格律诗是科举考试的内容之一,因此一时涌现出众多的格律诗作者。杜甫到了晚年才喜欢格律,“老来渐于诗律细”,所以他一生屡试不第,等到喜欢格律的时候,大唐盛世已经过去了,自己也成了“孤舟一系故园心”,老弱病残的漂泊者。李白根本就不走科举这一途径,所以他一生也多写古体诗,不屑于俯就格律。当然清末以来也有读者认为李白似对非对、流水属对才是对仗的最高境界。其实词一开始也仅是要求合乐而已,我想在不明显有违原乐曲的情况下,平仄要求也是没有那么严格的,并没有现在的这体那体,正格变格等,这些词谱曲谱都是明清人根据前人词曲整理出来的,因此才有这么繁多。

  有人说最初的诗是劳动的号子,这点我也能认同,所以我认为古诗以合乐为准,到汉乐府的出现,应该对音乐进行了分门别类,有了固定的音乐名称。到永明体的出现,始将四声纳入诗歌的创作,开始有了律句的出现,这套理论直到唐朝才开始完善起来。使用格律的好处是能够使诗歌不再依附于音乐,因为古代音乐要靠人口口相传,容易中断,格律诗只需要使用字词的平仄,就能够使诗歌达到抑扬顿挫的音乐效果,但缺点是往往因为字词的使用害了诗意。假如掌握了一定古典音乐基础,就不必借助格律来使诗歌达到音乐效果,这就是格律诗发展的同时,也还有那么多非格律诗作品涌现的原因。现代人作诗,已经没有依赖音乐来完成诗歌创作的习惯了,假如能够合韵,我认为就可以了,当然完全依照格律来创作,亦无不可,我认为两者应该相容,而不是相互排斥。假如以格律正确与否,来作为一首诗词好坏的评判标准,或者以格律为由,设置种种门槛障碍,那则次之。由于汉字音韵的变化,现代人作格律诗,至少是有点障碍的,我虽然苦学格律十年,但我也时常于格律出现错误,我的个人诗集在我审稿时就出现许多格律错误,也许还有没被我发现的错误。我们学习格律诗,其实是对一种文化的传承,假如以此作为标准,对文学创作作出种种限制,那则属于谬误。假如自己还没有对汉字平仄掌握十之三四,就以格律诗词创作者自居,创作一首诗词完全靠翻查字典韵书,靠在网上核对,那这样的诗词创作出来不僵硬呆板拼凑也难,此为次之又次矣。

  我曾经作为安吉诗词学会会刊《元音》编辑者之一,在众多的诗词稿件中,曹寿槐老师的诗词属于让我眼前一亮的那种作品。曹老潜心书法艺术七十多年,诗书本是同源,曹老书法通融圆润,丰肌秀骨;讲究笔调的韵律美、用笔的力度美等,在其诗词里都能够看到。我曾经尝试给曹老“人近五旬万事休”的诗句改为“诸事休”,以求来合乎格律,但过了些时日,又被曹老改回去,仔细读读诸事休确实达不到万事休的力度,可见曹老之于力度的把握丝毫也不能迁就,也看出曹老严谨的治学态度。曹老幼学严实,虽然青年时经历坎坷,但诗书不废,更兼振铎育人,学养双修,所以曹老的诗通融今古,词章华丽,韵味自成,且通晓典故,化之无痕。所以其语言凝练度就非常人能及,他的那首《退休乐》我最是喜欢,沉雄典丽,有老杜余响。虽然根据诗词学会的办刊理念,首句“阅尽教材卸教鞭”稍有格律出入,但我还是将之归于近体诗。曹老的诗作大气宏阔,气势非凡,处处见其心胸气度。如其《方岩游》“奇磐飞瀑千寻壁,洞屋流泉一线天。”《游青田石门洞》“双峰旗鼓岸边立,一线飞泉天上来。”《黄山颂》“三千怪石神裁截,十万奇松鬼着蓑。”等等皆干云冲斗,气势非凡。曹老还是个乐观自信风趣之人,虽处逆境,气定神闲,安之若素。如其《无题》(1983年)“傍山陋巷无人问,皇叔叩门终有天。”《无题》(1997年)“布衣自愧茅棚小,分号钟王别一家。”运笔淡定,信手拈来,水到渠成。还有很多例子,不再赘述了,总之曹老之诗如其书法,神、韵、气、质、美兼备,这皆同他自身的文化素养有关。

  我认为写诗因因人而异、因诗而异,格律不是诗的唯一标准。假如是因为古典文化的传承,那格律严谨些亦无不可。但要有一定文化素养,假如用词生涩,造句平俗,意境全无,却一味追求格律严谨,那也是形同虚设,有害无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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