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04月24日 | 来源:安吉新闻网 | 作者: 陈丽君
“雨过一村桑柘烟,林梢日暮鸟声妍。青裙老姥遥相语,今岁春寒蚕未眠。”很多上世纪7、80年代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至今有这样的记忆:每到万物复苏的季节,那桑树枝头的一抹绿色,象征的是桑蚕业又进入一年中的最忙时节。
可是有这样一些数据,让人看了意外——
天荒坪镇白水湾村,种蚕基地,90年代养种蚕农户近200户,目前只有5、60户。
递铺街道老安城包括附近区块,鼎盛期时养蚕数量6000张左右,现在最多只有六分之一。
2014年,全县春蚕发种1.2万张,今年是9000张左右。而在1995年时,这个数字是6万多张。
冰冷的数字变化,是一批养蚕人难以割舍的故事。
肖丽的无奈
——养蚕的熟人越来越少
眼下,正是蚕农养春蚕的季节。然而根据相关统计,浙江桑蚕业即将迎来的不是春天,而是连续8年的滑坡,安吉也不例外。县蚕业协会负责人肖丽介绍,和十年前相比,全县养蚕数量已经大幅萎缩,养蚕的熟人越来越少了。
老何是梅溪镇陈土斗自然村的蚕农,也是肖丽的老熟人,种桑养蚕几十年,去年还养了30多张春蚕。可是今年,肖丽听到的消息是:老何不养蚕了。
本想打个电话过去问原因,但刚拿起电话又放了下来。肖丽说,桑园必须连片种植,农村现在“插花地”越来越多,连片的桑园越来越少,老蚕农放弃养蚕肯定有他的理由。这样的消息每年不断传到肖丽的耳中,她除了惋惜、无奈,“真是没有其他办法。”
虽然蚕桑业萎缩和经济效益不如以前有莫大关系,但也存在不少不可逆转的客观因素。
潘如金是垅坝的蚕农,养了半辈子的蚕,但今年也不养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家里没了养蚕的附属用房。
和老潘一样,当地有一些蚕农想养蚕,可是桑田少了,有的是没了桑树,还有的是缺少养蚕的场所,最后不得不选择放弃。
不可否认,随着新农村建设的加快,农民集聚居住或上楼,蚕宝宝少了“藏身之处”,桑田也渐渐消失。肖丽介绍,一般而言,1张蚕茧需要35平方米的空间,如果为养蚕专门搭建辅助性用房,结合眼下土地资源、蚕桑效益等因素,显然是不可能的。
游如珍的记忆
——年轻人都不愿意养蚕
白水湾村是种蚕基地,20多年前,游如珍嫁到这里,婆婆家就种桑养蚕。她从一个连蚕宝宝都不敢碰的人,到后来能独立养两张蚕。
没几年,游如珍被选送到嘉兴农校去学习。此后,她的记忆里总是少不了村里成片成片的碧绿桑叶和嘉兴连绵不断的桑田。2003年,游如珍到村里工作,与养蚕渐行渐远。如今,已是村党支部书记的她,回忆起当初村里养蚕的盛况,还是十分感慨。
她说,土地资源、价格波动是导致养蚕的农户越来越少的主要原因,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现在的年青人不愿意养蚕,在浙江等东部地区,这一传统农业真的已经到了传承的关键期。“我的孩子,我邻居的孩子,村里其他同龄人的孩子,没有一个会养蚕。”她说。
龚和英是该村郎家坞自然村村民,今年50多岁,其一子一女都在外地创业。“养蚕时间虽然短,收益也快,但太辛苦。”她说,桑田要管理、蚕宝宝要精心照料,而且养蚕有风险,万一出病了就一季白忙活。另外,因为养种蚕,每一道桑叶都要经过消毒,太烦琐。
有这种说法的蚕农不止龚和英一人,垅坝的江国元说,垅坝到递铺、天子湖都不远,园区企业多了,年青人都上班去了。他说,养蚕规模较大的古城、兰田,也面临一样的境遇,年青一代有了更多的择业途径,工资待遇逐年递增,“谁还看得上养蚕!”
笔者采访蚕农刘和平时,他24岁的女儿正骑着电瓶车去递铺的企业上班,笔者和她聊起养蚕的事情,她说自己从未想过要养蚕。
采访手记
“安吉养蚕的人,肯定是越来越少!”采访中,县丝绸总公司负责人甚至不愿意多讲。
笔者查阅资料发现,国外的日本,国内的苏南地区和广东等地,曾经都是蚕桑业非常发达的地区,但随着经济发展,这些地区的蚕桑业出现了向外转移并基本消失的状况。其实,早在2006年,国家商务部就正式启动了“东桑西移”工程,种桑养蚕产业由东部向中西部转移早已成为一种趋势。
当一个传统农业到了这样的关口,游如珍说的“传承”蕴含着大道理,笔者认为其重要性甚至超越了产业延续。在寓教育、文化、历史等为一体的传承中,采桑叶、采桑葚和养蚕,也逐渐脱离了农业一产的本质,蜕变成三产,重新焕发活力。这样的故事,也在马村等一部分曾经的蚕桑业大村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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