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籍高级系统集成专家马长青 最忆是故乡

长子马骁次子马骞及马长青去年6月摄于安吉

　　人物名片：

　　马长青，1964年9月出生于杭垓镇岭西村，浙江大学化工系化工自动化专业毕业；曾就职于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大气环境研究所，从事大气环境保护监测仪器研究。期间曾借调中国环保局（现环保部），帮助成立“中日友好环境保护中心”。在中国环境科学院研究院工作期间，负责研制全国第一台全气候酸雨模拟试验箱，并获全国“85科技”二等奖；1995年移民新西兰，进入新西兰奥塔哥大学攻读计算机信息管理硕士学位；2001年前往美国，目前在俄亥俄州卫生医院工作，是一名高级系统集成专家。

　　“金乌长飞玉兔走，青鬓长青古无有。”韩琮的这首《春愁》对马长青来说，别有一番深意。一来诗里“镶嵌”着他的名字，二来诗中所感慨的光阴瞬息，也是他心境的写照。一别三十载，故乡，你可好？

　　想走出大山的梦想

　　1964年9月，马长青出生在杭垓镇西岭村，家中兄弟姐妹共6人，他排行老幺。村子地处偏僻，离杭垓镇有20多公里的路程，加上交通不便，直至考上高中前他都没有走出过杭垓。他说，放眼望去，四周都是连绵不绝的高山，于是心想着，“我一定要走出去看看”。

　　那时，马长青和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在一个班级。姐姐因为跑步快，经常受邀到其他乡镇学校或者县里参加运动会，外出机会很多。回来后，她会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一股脑地讲给弟弟听，于是马长青总是很羡慕，盼望着出去看看。联想这些年来从杭州到北京，再从新西兰到美国，自己“漂泊”的脚步似乎一直没有停过。他说，“可能是小的时候生活在群山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有机会走出来后，就会一直想着要去看看更多的地方。”

　　虽长期漂泊在外，但三四十年前这个偏远小村里的一桩一件却铭记在马长青心里。初中毕业, 当时可以报考中专，考上后可以将农业户口转为城镇户口，于是他便想放弃高考转而报考中专。班主任刘达明老师劝了一句，“要将眼光放长远点，去考大学”。为了能考上高中，大家都卯足了劲。只是当时农村还没有电灯，天一黑，学校便没法教学，师生们很是无奈。于是，刘老师主动从家里拿了煤油灯到教室，晚上8点时，挨家挨户地去把孩子们聚集起来补习。整整补习了一两个月，最后全村18名学生有6名考上了安吉二中，而且全部在重点班。“我很幸运，我遇到的老师特别负责。”他第一次提到“老师”这个话题时说道。

　　第一次走出大山的悲欢喜悦

　　1978年9月，14岁的马长青考上了安吉二中重点班。“小孩子，玩心重。”回忆起这个年龄的故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第一次走出大山，第一次接触到相对开放的环境，第一次没有了家人的束缚，他对一切都感到新奇。“特别是电影院，周末必须去，不管考试还是上课。”他说，班主任唐文虎知道这一情况后，便时常去“堵”他们，把这群孩子带回学校，嘱咐要好好上课。他说，那时交通不便，很多同学都是2个月才能回家一趟。于是，学校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家。洗衣、换被、洗床单……老师们除了课堂教学，还要帮着做这些工作。“唐老师他们又是老师又是父亲，教会了我们很多，我们很幸运。”说到老师，他重复了第一次说的那个词——“幸运”。

　　经历了二次高考失败，高复班读书时，马长青说自己可是认真了不少。“电影看得少了，老师晚上上课我都去听了。”1982年，他以高分被浙江大学化工系录取。

　　“漂泊”成为一种生活状态

　　“你想去哪里？”“北京。”1986年，马长青大学毕业后从杭州来到北京，就职于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大气环境研究所，从事大气环保监测仪器研究。那时他接到了一个课题——酸雨环境研究。拿到这一课题后，他就赶往浙江大学希望找老师合作。但因种种原因，合作最终并未成行。领导问，“你自己干，能行吗？”马长青说，换成现在，自己肯定没胆量说行。可当时自己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想都没想便回答说“行”。从上海到北京，从北京到上海，整整两年时间，马长青不停地实验，对比仪器，购买设备……最终他成功研制了中国第一台全气候酸雨模拟试验箱。

　　1995年，国内兴起出国热潮，又是他那想出去看看的闯劲，带着妻子和2岁的儿子移民新西兰。新西兰是一个农业化国家，工业并不多，于是马长青找工作成了问题。思来想去，他申请了奥塔哥大学计算机信息管理专业，攻读本科及研究生学位，并成功在毕业前找到了一份工作。

　　事实上，马长青刚到新西兰时有些不适应。“主要是语言方面吧。”因为长期生活在国内，英文书写虽没问题，口语却实在不行。“我挺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好‘老师’。”他用“老师”来比喻那时的邻居。他介绍说，邻居是位老人，很热情，每周都会抽空赶到他家里和他进行英文对话，夫妻俩则会用中餐来“回赠”老人的热心，偶尔还会载着老人一起出去兜风。一来二去，夫妻俩的口语有了大大的提高，至少和他人交流没有任何问题。

　　问他为什么愿意放弃国内良好的工作，到一个陌生的国家一切从头再来时，他说，“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怎么样才是更好？”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行动着，他的“漂泊”似乎一直没有停止。2001年，马长青一家来到了美国俄亥俄洲，目前在一家医院担任高级系统集成专家，在此前，他已经在另一家医院担任高级技术专家长达8年之久。

　　再远也是故乡亲

　　说到故乡，在马长青记忆里，故乡是美丽的。有连绵不绝的山，放眼望去，一重接着一重。苍翠、雄伟、生机勃勃。那时天空是湛蓝的，天黑了便能将星星看得一清二楚；那时河水是清澈的，光着脚踩水摸虾抓螃蟹是无忧无虑的游戏；那时的竹林是青翠的，春雨过后春笋会以惊人的速度生长，长成一片新竹林……去年回到安吉，他觉得变化太大，虽然蓝天依旧湛蓝，河水依旧清澈，竹林依旧青翠，可是村里许多家庭都已经有了小汽车，要是在以前，这连想都不敢想；村里的道路大变样了，不再泥泞坑洼，如今已经干净宽敞；村里的房子一幢连着一幢，不再低矮破旧，如今也是气派漂亮……

　　他说，2012年6月，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国内，走遍了北京、上海、南京、西安等地，父子三人都觉得“环境最好的还是安吉”。他说，打算以后每年夏天都要送小儿子回来学习中文，让他和安吉的孩子多接触，学习中文和安吉话，也让他看到更多的安吉风土人情。

　　常年在外，家里的老母亲是他最牵挂的人。他说，出国18年来，同学和朋友每年春节都会代他去看看老人。这种朋友之间兄弟般的情谊，更让他感到故乡的情义和对家乡的思念。“我非常幸运有这些同学和朋友”。这是他第三次用“幸运”来表达对老师和朋友的感激。

　　他还说，他时常通过“安吉新闻网”等安吉本土网站浏览安吉新闻，时刻了解着这些年来安吉的发展变化。“家乡有得天独厚的环境条件，希望能够在保持的基础上改进，要从长远的眼光来看待发展，给安吉的后人留下一片静美的山水。”